紅蓮

下雨天的夜裡 是雨夜


下雨天的晨間 是雨晨麼 拗口了些


更何況 你的故事對我而言並非是引人入勝的





想起她那張餅一般溫柔的臉 以及薄嘴唇吐露出的那一句話 我彷彿能嗅到些微禁忌的香氣

我坐在機車上 想點根菸抽 猛然想起我痛恨煙味 也根本不抽菸

雨開始下了起來 這種複雜情緒交錯著詭異的氣氛的情況下 我想起那貓一般的女孩

那一年我剛升上大三 她小我一屆

先是在網路上聊天 然後用宿舍電話聊天 然後決定即使是半夜一點也還是要出來見個面聊一聊

理由是我餓了 而她願意幫我帶個7-11的便當給我吃

我們約在百年樓前的大階台上

躺在階上看著星星 看著吃完的便當盒 看著她那張餅一般溫柔的臉

薄嘴唇 輕掩的睫毛 以及穩定起伏的胸脯 我精神也開始渙散

那晚我因為精神不濟而選擇上山睡覺 沒有陪她回宿舍

隔天得知她是哭著摸黑回房間

之後我們的約會 我總是堅持送她回去








喜歡看電影 兩個人

但 即使在身心靈都少了50%的情況下 還是要看電影

這是否意味著我已經擺脫了"情侶看電影逛街等等等"這樣的雙人行動模式則不得而知

但能確定的是 比較能夠專注在劇情的投入與觀賞了

還有 感受那孤寂與自由交錯的異樣的美感





出了僑新已經是晚上七點多的事情

我晃到恆光橋下的全聯福利中心想買點牛奶

這是以前住在B舍養成的習慣

只要我騎車下橋 或經過橋 或靠近橋 或接近橋 或衝過橋 甚至是看到橋 想到橋

我都會在門口早市攤販位置停下車 大搖大擺晃進去

有時候是蹲在奶粉區看哪一牌的奶粉熱量與脂肪量比較低

更多時候是在冷藏櫃前看北海道限量牛奶與福樂牛奶除了價錢與贈品以外的差異

然後帶一瓶走

我習慣結帳在左邊的結帳台結帳 既然只有兩個結帳台 理所當然會排在左邊的那個結帳台

我望著那位左邊結帳台的結帳員

三年前第一次來這裡買牛奶的時候 就是她結的帳

我對她的第一個印象是某個中年婦人在描述她女兒有多年輕漂亮

她穿學校制服就像日本人拍的有沒有 那個...AV女優一樣 好可愛



是的 好可愛



我沒什麼想像力 也沒什麼華麗辭藻可以形容眼前這位結帳員 於是拾人牙慧是我最佳的選擇



我想澄清一點 在這間店養成買牛奶的習慣的原因 絕對不是因為這位AV結帳員





三年過去了 我們的容貌都改變了許多

她從一個AV女高中生轉變成一個像OL的大學生

我則是為了適應部隊的扭曲生態而剪了個大平頭

可喜的是她依然沒有戴上眼鏡 無論她是否配戴隱形眼鏡

我則是換上黑色粗框粉紅色眼鏡

為了生存 我必須戴上有色的眼鏡來看待這個世界

在我前面還有兩位顧客結帳的情況下 耳朵聽著iPod 眼睛欣賞著她的瀏海與雙手是很棒的享受

有幾次我會有她也在注意我的錯覺 但 這錯覺從三年前就有了

所以我也不以為意 反正她忙她的 我看我的

輪到我的時候 在我後面沒有顧客的情況下 她伸了個懶腰 說 好累 你變瘦了

我一邊壓抑住內心的震驚 一邊故作輕鬆的說

可不是麼 你值班到幾點?












我假裝抽著菸 左手食指與中指夾著一根隱形的菸 或是雪茄

輕推濾嘴往嘴唇送 上下唇微圈吐露氣息 雖然時值夏令 卻也在逐漸擴大的雨勢中形成氤靄

約莫八點左右離開全聯 但我坐在車上抽著菸看著雨已經快兩個小時了

等待雖然漫長 但有北海道限量陪著我

它犧牲了900ml 我則付出了兩個鐘頭 這是空間與時間的完美結合

在部隊等待放假是如此漫長 在全聯門口等待OL兩個小時根本不算一回事

完美詮釋

她出來了 我坐在底下停放的機車上 仰著頭看著站在高處上的她

換下工作服 放下原本紮起的馬尾 冷漠的眼神搭配微揚的嘴角 她又再一次令我震驚

只不過 這次是驚艷












雨夜 雨 越來越大

我再一次忘了回家的路